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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Tuesday, May 20, 2008)




黃豆般大的雨點 , 在火車的玻璃窗外爬行 , 劃出一道一道淚痕 . 座位旁有一份南方都市報 , 順手拿起翻閱 , 一幅一幅災區圖片.......

東莞工廠有兩天的人權審查 , 星期一親身北上跟進工作 , 前一個晚上中央政府宣布星期一至三為全國哀悼日 . 工廠貼出通告及匯款票一張 , 上星期工廠民工募捐有四千三百元 , 直接轉捐北京紅十字會之帳戶 . "有工人是來自震區的嗎?" 我問 , "有幾個 , 都連絡上親人 ." 人事部女主管回答 .

跟外面的審查員午飯 , 已端上四五個菜 , 大家靜坐沒下筷 , 盯著電視的新聞播送 , 有人淚流下來 . 下午二時二十八分 , 響起鈴聲 , 所有人起立 , 三分鐘的沉默中 , 外面遠遠傳來的車鳴聲顯得額外的愴惻悲痛 .

晚上 , 一個人看電視 , 香港電視台的節目被暫停 , 其他電視台都播放地震新聞 . 先看中央台的新聞聯播 , 全國各地的默哀 , 災區的搜救 , 解放軍背三十公斤的糧包 , 跑上三千呎高山的小數民族村落 , 村民欣喜流淚 . 我上下調台 , 最後停在四川衛視 , 女主播寧遠正在報導最新的搜救 , 四川話我可以聽懂八成 , 小朋友 , 老師 , 醫護人員 , 官兵 , 字字句句都是剮心的 . 而寧主播上星期因連續長時間報導 , 在鏡頭面前忍不住哭泣出來 , 休息了幾天重回工作 .......

星期二完成手上的工作 , 由東莞坐火車至深圳 , 外面雨勢漸大 . 在香港 , 我"戒絕"閱報的習慣多年 , 此時只翻了南方都市報幾頁 , 眼眶盈滿了淚 , 我深吸一口氣 , 眨了幾下眼睛 , 視線移向窗外 , 發現站台上的鐵路員工神情凝重 , 而且站得特別挺直.......